《天生间谍》第一集 第二十章至第二十三章
| 招商动态 |2017-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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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相亲
黛红的大姐黛兰到吉林大学去找黛红,敲着玻璃喊:“三妹儿,出来一下。”黛红刚用十五分钟时间向答辩委员会陈述完硕士毕业论文的标题、主要论点和立论的理由,主答辩官问:“你乘坐的飞机是浦东的还是虹桥的?”她答:“是普通的,当然,也是空调的。”她摆手示意窗外的大姐别捣乱。主答辩官知道她耳误,又问:“你说如果北京上海两地之间的飞行距离在两小时以内人们的心情烦躁指数就会增加三分之一,而两地之间的飞行距离在一小时以内人们的心情烦躁指数却会减少二分之一,让我们有点意外。是心理测验的结果还是做过市场调查?”黛红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把“浦东”听成了“普通”、“虹桥”听成了“空调”,真见鬼!这时她回答:“不时常倒茶,倒是增加了果汁的品种。”她看见对面答辩委员会的老师里有人忍不住要笑,这才知道自己又把“市场调查”听成了“时常倒茶”——这倒霉的耳朵!主答辩官不笑,说:“最后一个问题:你论文的题目是《空乘心理现象研究》,可据我所知,你最近研究的重点是一位精神病患者,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没选那个话题?”黛红终于从发懵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镇定道:“我可以多说几句吗?”“给你五分钟。”黛红想:“豁出去了。”就讲起了华子良的病例和他们的爱情故事,感动得自己都落了泪。主答辩官说:“好了,论文答辩就到这里吧,你在外边等候结果。”黛红向面前七个神秘的黑衣人——答辩委员会的老师们鞠躬走了出去。见到黛兰她鼻子一酸:“大姐你来的真是时候!”黛兰也抹泪道:“三妹儿我也好想你呀!”她说:“我刚才在考试,烤糊了。”“不会吧,三妹儿你最会考试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时有位年轻的教员走过来说:“黛红,你可以进来了。”她进屋在地当中站好,心里说:“佛祖保佑、上帝保佑、一切神明保佑……”只听到主答辩官宣布:“黛红同学,你的硕士论文立意新鲜,视角独特,能够把枯燥的心理学理论用于平凡的日常生活,并且提炼出了例如‘心情烦躁指数’这样的新概念,但最好能补充点市场调查而非‘时常倒茶’(答辩委员会的老师们释怀地笑)的资料。硕士论文予以通过。”黛红的导师李善良教授在她的身后带头鼓起掌来,当她离开阶梯教室时已是梨花带露,满面春风。
黛红跑过去给了大姐一个热烈的拥抱:“大姐,你总是在我人生的关键时刻出现!”
“考得怎么样?”
“外焦里嫩,烤得正好。”黛红调皮道,问“大姐,你忙三火四来找我干嘛?”
“我想介绍你见一个人。”说着,黛兰就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位年轻的水兵持枪站在的雄伟的舰艇上,海风吹着他帽子上的飘带,呼拉拉的,真潇洒。“他叫侯冠群,是我们镇长的儿子,大学毕业被特招到海军,现在部队对你们这些高学历的可重视了,很快就会提干。”
黛红把嘴一掘:“你不知道我有对象啦?”
“那个华子良呵?开始当交警,不错;后来当保安,还行;现在是狗倌,没出息。”
黛红纠正说:“人家是警犬大队副大队长,正连级。”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黛红从眼角里滚出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不知道。”
“你让我见见他。”
“好吧,大姐。”
黛兰总是在黛红人生的关键时刻出现。
黛红出身在吉林省榆树县的一个小镇,贫穷、落后,好养活人是它的特点。她父亲是个只干工作不顾家的人,她母亲是个生产能手——连八年生了“六朵金花一棵树”,每个孩子只差一岁,基本上是一断奶就怀上一个。大姐黛兰从小就成了家里的“小大人”,代父母行使家长的权力。
打架。父亲在房产处当主任,按理是个有权的职位,可在黛红的记忆中总有人堵在家门口骂,甚至有人搬到她家住,这让她很害怕。大姐稍一长大就不干了,带着六妹一弟一起上,大的动手小的抹鼻涕,后来就没人再敢惹她们家了。
种地。街边子地多,大姐就组织兄妹开荒,要求每人种一亩地,彻底解决家里的吃菜问题。其实家里的农活主要是她和二姐干,妹妹们也就是搭把手,弟弟更是娇生惯养,却硬是开出一个“南泥湾”来。如今这片地成了镇上的优质田,蔬菜水果长势良好,姐妹们一回来就下到地里采摘,摆个pose(姿势)拍照,和明星下乡一样。还说:“大姐你种这地干嘛,死累的,现在超市什么都有,也不贵。”说完就摘一大堆黄瓜、西红柿、油豆角带回家。
学习。大姐的小学成绩全校第一,中学还没读完就辍学在家做生意,从卖瓜籽起家,直到开饭店,卖电器,又成了家庭致富的带头人。那时候知识青年必须上山下乡,她说:“我小学没毕业算什么知青?我整天下地干活还下什么乡?”街道办事处和父亲单位(他们会扣家长工资乃至政治处分)都拿她没办法。她特别希望姐妹们在读书上能有出息。二姐的中学成绩又是全校第一,那年已经恢复高考,她却在当地做了一个民办小学教员,就想早点挣钱,供妹妹弟弟读书。老三就是黛红,她考上了重点大学并读到硕士,算给妹妹们开了个好头。她不用家里一分钱,完全靠奖学金、助学金完成的学业。她从不乱花一分钱,化妆品和“花枝招展”的衣服全是姐妹们给凑的——这六姐妹有个光荣传统,新衣裳大家轮流穿。自老三以下黛家又出了三个大学生。
搞对象。大姐的对象是镇供销社管屠宰场的,也不知道算个什么官,就是经常带猪的头蹄下水到老丈人家来,让这七姐弟个个吃得小脸冒油。大姐夫一来就对小姨子们说:“给我表演个节目。”于是“老黛家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就开始演出了。这五姐妹(大姐一般会忙着做饭)一水的美女,吹拉弹唱报幕舞蹈全会。大姐夫和老丈母娘稳坐在板凳上看——火炕就是舞台,很是享受,大姐夫边看边鼓掌边赏演员们瓜籽糖果吃。这是他高兴的时候,他一生气就打得大姐躲到供销社的大水缸里,却不敢回家。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爸爸不会去和姑爷理论,解决不了问题还丢人。二姐可不像大姐那么窝囊,她找了个大队书记,也是个顾老丈人家的,出钱出料翻新了黛家的土坯房,至今在镇里保持着“豪宅”的水平。就是老三不省心,两年前认识了那个脑子有毛病的,光图好看,又不顶饭吃。
“你就认定华子良了?”到了华家楼下大门口黛兰还在问,有点不想上去的意思。
“你不也认定了大姐夫吗?”黛红反问。
“犟不过你。”黛兰假装生气道,又得意地说:“你姐夫现在好了,经常帮我干活,也不打人了。做女人要懂得柔能克刚。”
黛红撇撇嘴说:“还不是因为孩子们都长大了?他敢打你你儿子大龙就敢揍他。”
黛兰点头道:“咱家的姑娘就是不会找对象。”
说话间她们上楼来到了华子良家。
“大姨,我是黛红的大姐黛兰,我们看你来了。”黛兰把一大篮子水果放在桌子上,擦着脸上的汗说。
“知道,黛红经常提起你,你对她们几姐妹的帮助都挺大的。”华山妈妈热情地拉着客人的手说。
黛红到厨房洗水果,这两个女人在客厅里说话。
“我这次是特意来向你提亲的,不知道你对我三妹儿满意不满意?”
“东北人讲话,忒满意了!”华山妈妈用她那四川普通话夸张地说:“黛红这孩子本份、聪明、漂亮、有学问、还会来事儿,只怕我没这福气。”
黛兰问:“大姐,你这是啥意思?”
这时,黛红把切好的果盘端上来,说:“大姐,你别一会儿大姨一会儿大姐的。”
黛兰捂着嘴巴笑道:“对不起,大姨太年轻,我把辈份给说差了,应当叫‘大姨’。哎大姐,你怎么说自己没福份?”
华山妈妈也笑了:“叫大姐也对,现在不是凡是女人都叫美女了吗?”又说:“我是怕我儿子配不上你三妹。”
黛兰问:“他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华山妈妈说:“是好多了,现在都叫我妈了。”
黛兰吓得一伸舌头:“现在都叫你妈了呀?!”
黛红插话说:“大姐,你不知道。子良聪明、(黛兰说:‘还漂亮呢’)、温和、专业、有异禀,和正常人没两样。”
黛兰撇撇嘴:“和正常人两样不就坏了?”
黛红说:“他就是把小时候的事情都给忘了,还有,不愿意和人打交道。”
黛兰说:“怪不得去训狗呢。”
华山妈妈有点生气了:“她大姐,我儿子的病以前是很严重,跑丢了两回,说三句话必下道,还经常把自己当别人,也会忘记生活在哪个年代。(黛兰暗中掐了妹妹一把:‘这么严重我都不知道!’)但经过黛红的调理已经好多了。你看,公安局都要他能有什么大毛病?他最优良的品质就是知道对媳妇好,很听话,也没暴力倾向。”
黛兰又撇撇嘴:“我们邻居老蒋家大闺女那年考大学没考上疯了,现在和好人一样,就是每天都在准备高考,越考分越低,除了背书连句人话都不会说,快三十了都没人要。”
这回华山妈妈真不高兴了,说:“是呵,我家子良每天都在研究破案,也连句人话都不会说,那你说怎么办?”
黛兰抱怨地看了妹妹一眼正赶上妹妹向她投来责备的眼光,她立即低下了头。
黛红说:“大姐少说话!”移到华山妈妈身边说:“大姨,我肯定是你们家的人了,你不要我也不行,我不给你当儿媳妇就给你当女儿。”说着,这娘俩就搂着脖子哭了起来。
黛兰也直抹眼泪:“这傻丫头!”
黛红问:“大姨,我好久没来你家了,你知道为了啥吗?”
华山妈妈说:“我知道你在做硕士毕业论文呵。”
“我和子良好久没见面了,也没书信和
